【宝庆人物】华发渐满鬓,难改园丁心 ——记丁琼老师

华发渐满鬓,难改园丁心
——记丁琼老师
周善群
时光荏苒,我来到罗子团完全小学教书,不知不觉就是22年了。从部队退伍后,我被安置到了罗子团完全小学,此后,就再没有挪过窝。一是因为我安于现状,不思进取,但更主要的是,我爱上了这所学校,或者说我喜欢这个学校的氛围,喜欢这里教师之间的融洽关系,喜欢这里的乡邻乡亲,喜欢这里的一切。特别是丁琼大姐,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。
现在的罗子团完小
记得第一次到校报到,我是乘着“慢慢牛”(有篷盖的三轮车)来的。一路的颠簸,一路的风尘,三轮车卷扬起来的灰尘落在身上,避无可避。等到了学校已是尘灰满身,真的是风尘仆仆。走进校园,令我大失所望,整个的一个泥巴学堂,除了教室,没一处硬化地。我就将这里开始我的工作?在广州这个大都市当了六年兵,现在眼前的一切,与之反差实在太大,说是云泥之别,一点也不夸张。失落,顿时填满了我的心田。
掸去满身的尘灰,我很快就找到了戴贵仁校长,学校不大,找起来并不难。我递上工作介绍信,校长叫我去找教导主任戴深文,他会安排我的工作。在主任家,我第一次认识了他的妻子——丁琼老师。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失落,热情地给我倒了一碗开水,并问我是哪里人。我告诉她,我爸在隆回十中教书。她说她也曾在十中读过书,又说:“你爸爸叫什么名字,说不定我还认得呢。”我报出父亲的名号,她果然认识,并印象深刻。“你爸爸爱唱歌,男女声表演,常让学生满堂喝彩!”她说:“哦,你还有个姐姐,叫周建花,是不是?”这一下就拉近了我们的距离。我感觉自己来到的仿佛并不是一个陌生之地,倒是一个熟悉的地方。就高兴地说“您认识我姐啊?”“哈哈,我们是老同学呢!”她说。她这么一说,让我更加感到亲切,感觉站在我身边的就是自己的亲姐姐一样。
学校教师不多,总共就25人。工作没两天,我就全认识了,特别是几个年轻的,几天就滚到了一块。李锦春、刘建军、刘磊、李小林,都打篮球,小学没篮球场,我们就天天上罗子团中学打。一个下午总要玩两个多钟头,不过打完球满身的汗水,口渴了,就跑去校长丶主任家里喝茶。丁大姐从不嫌我们烦,家里总是备有凉开水。吃饭也简单,我、小林、刘磊三个单身汉,在食堂蒸了饭,不用管菜,端了饭就往校长、主任家里赶,几乎天天在他们家里蹭菜吃。一期下来,居然没烧几个煤球,基本上就是蹭。我们每次去,丁大姐总是乐呵呵的。现在想起来,我们也真是脸皮厚。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,我的失落已跑得无影无踪,真感觉是回到了家里,毫无拘束。
此后,我了结婚。妻子就常住了学校,我只分到一间不足7平方的小房,既是办公房,又是卧室,也做厨房。学校住房紧缺,也没有别的办法。丁大姐就主动把她的那套住房让了出来,叫我和妻子住了进去。那可是当时学校最好的一套房子啊!她就和深文主任搬去了“总统府”——学校最低矮的那座平房里住了。我也时时感到惭愧,只在心里感谢丁大姐对我们的关心。
2014年正月,妻在湘雅确诊乳腺癌,花了不少的钱,我借了十多万元债,妻子情绪也很低落,丁大姐不仅给我们捐了款,还时时开导我妻子。
丁大姐在生活中平易近人,待人热心,乐于助人。工作中更是一丝不苟,是我们学习的楷模。
我是行伍出身,半路出家来教书,实在是丈二的和尚——摸不着头脑。丁老师给了我不少的指导,我也从大姐那学到了不少的东西。但她总是十分谦虚,说不值得一提。她所做的一切,的确太平凡了,没有一件惊天动地,却件件嵌入人心。我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
她长年担任班主任,工作十分细致。对学生要求细,要求严。她所教的班级,班风总是很好。每天她总是早早到校,早早进教室。对学生的管理,从卫生到纪律,从学习到生活,无微不至,处处有她的身影。我抓政教时兼抓卫生,发现她的班级卫生总是搞得特别好。原因很简单,她总是带着学生去搞的,哪儿没搞干净,工具怎么拿,怎样才扫得干净,她都教,她教会了学生劳动,教会了学生做事认真。就餐时要求学生排队守纪律,不厌其烦,总是跟学生讲道理,她的学生也就是那么的听话,让我由衷地佩服。课堂上哪个同学吵事,她发起火来,学生都怕,别看她个子小,却很有威信。我发现,每次批评学生后,她总要找他们谈话,让他们认识到错误,口服心服。哪个学生生病了,弄伤了,她总是能及时处理。这二十多年来,我还从没看到过她班上的学生把矛盾交到学校来处理。她对学生的学习纪律抓得好,只要她带过一段时间的班级,就会感到不一样。每次走过她的班级,看到学生都在认真学习,自习课也是如此,老师不在也是如此。我当教导主任那会,有一年我跟丁姐搭班(教六年级61班),那时学校搞两基迎国、两督迎省检、建合格学校,学校各项制度要规范化,几千学生的信息要录入电脑……可是,学校年轻的教师太,又不会用电脑,工作难以分解,我只得一个人成天泡在办公室做资料。有一学期,我只上了一半时间的课,很多课都是她代我管理学习了,那年我班的语文居然考了个全镇第二,而她教的数学经常拿全镇第一。不管接手的学生如何差,只要她接手带一两个学期,学习成绩肯定上。
学校安排工作,她从不提要求,有一年我给她安了一个差班,别人不接,只好委屈丁姐,她二话没说,就接了。我本想好了一肚子的解释词,结果却一个也没有用上。本学期前不久,她生病了,到长沙看病,没几天却又出现在了讲台上。我看到了她,还是一幅疲惫的样子,就走上前去说:“丁老师,您也设多休息几天,就来上课了。”她却若无其事地说:“没什么大病呢,只是耽误学生的学习了!”
我望着大姐,猛然发现丁姐老了许多,鬓角有好多的白发了。真是岁月催人老啊,我都是奔五的人了,大姐也快退休了,我不由得鼻子一阵发酸。回想起二十几年来一幕又一幕,我的心久久不得平息。丁姐过去是、现在是,将来还会是我学习的标杆,无论是做人还是教学。
如今的丁姐,纵是华发渐满鬓,依旧难改园丁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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